審理法院：　上海市浦東新區人民法院

　　案　　號：　（2017）滬0115民初14823號

　　案　　由：　共有糾紛

　　裁判日期：　2017年11月28日

　　上海市浦東新區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17）滬0115民初14823號

　　原告：李某某，男，XX年10月17日生，漢族，戶籍地上海市浦東新區，現住上海市浦東新區。

　　委托訴訟代理人：董XX，上海市華榮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張某1，男，XX年10月29日生，漢族，戶籍地上海市浦東新區，現住上海市浦東新區。

　　委托訴訟代理人：侯X，上海市申房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張2，男，XX年7月24日生，漢族，戶籍地上海市浦東新區，現住上海市浦東新區。

　　委托訴訟代理人：侯X，上海市申房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奚某某，女，XX年3月19日生，漢族，戶籍地上海市浦東新區，現住上海市浦東新區。

　　委托訴訟代理人：侯X，上海市申房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張某3，女，XX年10月24日生，漢族，戶籍地上海市浦東新區，現住上海市浦東新區。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某4（系張某3的外孫女），住同被告張某3。

　　被告：張某4，女，XX年5月27日生，漢族，戶籍地上海市浦東新區，現住上海市浦東新區。

　　委托訴訟代理人：侯X，上海市申房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張某5，男，XX年10月9日生，漢族，戶籍地上海市浦東新區，現住上海市浦東新區。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某4（系被告張某5的妻子），住同被告張某5。

　　被告：張某6，男，XX年7月13日生，漢族，戶籍地上海市浦東新區，現住上海市浦東新區。

　　法定代理人：張某4（系被告張某6的母親），住同被告張某6。

　　被告：董某某，女，XX年5月28日生，漢族，戶籍地上海市浦東新區，現住上海市浦東新區。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XX，萬商天勤（上海）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徐某某，男，XX年4月10日生，漢族，戶籍地上海市浦東新區，現住上海市浦東新區。

　　法定代理人：宋某某（系被告徐某某的母親），住上海市浦東新區。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XX，萬商天勤（上海）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宋某某，女，XX年12月13日生，漢族，戶籍地上海市浦東新區，現住上海市浦東新區。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XX，萬商天勤（上海）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李某某訴被告張某1、張2、奚某某、張某3、張某4、張某5、張某6、董某某、徐某某、宋某某共有糾紛一案，本院于2016年8月31日作出（2016）滬0115民初26282號判決后，被告張某1、張2、奚某某、張某4、張某6不服判決，提起上訴。2017年2月14日，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以原審判決認定事實不清為由裁定發回本院重審。本院依法另行組成合議庭，于2017年3月23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李某某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董元友，被告張某1、張2、奚某某、張某4及其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侯毅，被告董某某、宋某某、徐某某的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張崢嶸，被告張某3、張某5的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張某4、被告張某6的法定代理人張某4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李某某訴稱，被告張某1與奚某某系夫妻，系被告張2、張某4的父母、被告董某某的舅父舅母、被告張某3的女兒女婿。張某4與被告張某5系夫妻，系被告張某6的父母。董某某系被告宋某某的母親、原告李某某的前妻。宋某某是被告徐某某的母親。本市浦東新區嘴角路XXX號房屋（以下簡稱嘴角路房屋）系被告張某11人的產權房，原、被告均為該房屋內的常住人口，分三本戶口簿。2013年12月，嘴角路房屋被列入征收范圍。2014年8月18日，張某1代表全體居住人與征收人簽訂上海市國有土地上房屋征收補償協議，約定原、被告選擇與貨幣補償金額約同等價值的產權房屋調換方式，即獲得了本市浦東新區金曉路XXX弄XXX號XXX室（以下簡稱金曉路房屋）、本市浦東新區新雅東路XXX弄XXX號XXX室（以下簡稱新雅東路房屋）、本市浦東新區瑞福路XXX弄XXX號XXX室（以下簡稱瑞福路房屋）、本市浦東新區金葵路XXX弄XXX號XXX室（以下簡稱金葵路房屋）共4套房屋及貨幣補償款人民幣（下同）20萬余元。雖嘴角路房屋中的原老房部分系張某1建造，但原告與董某某結婚后，因無房居住，于1990年左右經張某1同意，在老房南面建造1套30余平方米的平房（以下簡稱房屋2）。正式入住新建房屋前，張某1以風水為由，要求以其北面年久失修的老房（以下簡稱房屋3）與新建房屋2調換。原告和董某某被迫同意，并將北面房屋3大修后，搬入居住至征收。1993年起，原告、董某某、徐某某、宋某某的戶口陸續遷入嘴角路房屋。2008年4月，原告與董某某離婚，但戶口未遷出嘴角路房屋。離婚后，原告一直享受低保，無錢購房，只能與他人合租廉價破爛小房。因此，本次征收急需為原告解決居住問題，原告是征收優先解決的安置對象。原告起訴要求依法分割瑞福路房屋、金曉路房屋、金葵路房屋、新雅東路房屋，要求金曉路房屋歸原告所有。

　　被告張某1、張2、奚某某、張某3、張某4、張某5、張某6（以下并稱被告張某1等7人）共同辯稱，不同意原告的訴請。嘴角路房屋系祖傳的2間房屋，系張某1的私有財產，其中28.50平方米房屋在1986年翻建，71.30平方米在1990年翻建，1992年辦理產權證，產權人為張某1一人。本次動遷不是按人頭，而是數磚頭，以人民幣方式計算，再購買系爭4套房屋。董某某離婚后帶著孩子生活困難，就找舅舅張某1協商，張某1同意其在嘴角路房屋前的空地上造房居住，但該房屋是違章建筑。當時董某某不認識原告，故建房和原告無關。根據常住人口登記表摘錄，原告李某某的戶口于2003年遷入嘴角路房屋內董某某的戶口上，未經張某1同意，張某1不知情。原告的戶口系從其父親在歇浦路同欣地皮57號的私有房屋遷出，在1965年以人口多申請翻造，動遷組認為原告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享受過動遷，不是安置人口。董某某的丈夫在繁錦路有1套房屋，動遷組認為配偶有房屋，居住不困難，將董某某排除安置。宋某某也屬于配偶有房，也沒有進入安置范圍。動遷組認為嘴角路房屋動遷按照數磚頭進行安置。原告沒有權利要求安置其居住。原告所主張的由其建造的房屋是違章建筑。

　　被告董某某、徐某某、宋某某共同辯稱，同意分割嘴角路房屋的安置利益。要求金曉路房屋歸被告董某某、徐某某、宋某某所有。1990年，董某某和原告在同居期間共同出資在嘴角路XXX號張某1房屋的南面建造房屋2底層，建成后，與張某1的房屋3進行調換，并由董某某和其女兒居住房屋3到動遷，原告偶爾回來居住。原告訴稱調換房屋情況屬實。被告張某1不同意被告董某某在房屋2上進行加層，但張某1自己擅自加層。被告張某1已經取得了交換后房屋2的占有、使用、收益的所有權利，被告董某某對交換后的房屋3也享有所有權。對于交換的事實已經長達20年，如果沒有征收，這種狀態會一直持續下去。被告張某1在動遷時要求取得房屋3的動遷利益，有違誠信原則。私房征收是按照數磚頭的方式，應由實際居住人員得到安置。在征收過程中，被告董某某實際占有使用房屋3的合法建筑部位，協商時被告張某1也承諾給被告董某某一套房屋，當時有數位動遷方人員在場，反映了被告張某1的真實意愿，基于此，被告董某某才會交出房屋，并搬出去居住，整戶的拆遷協議才能順利履行。現在董某某、徐某某、宋某某沒有享有福利分房、拆遷，名下無其他房屋。動遷組的安置人口核定名單不完整，其他被告也有房，動遷組針對的僅是董某某、徐某某、宋某某。宋某某的丈夫的房屋產權人為4人，而有5個人長期居住在內，認定結果是整戶不符合居住困難保障，最后是以數磚頭方式安置，并沒有排除董某某、徐某某、宋某某的動遷權利，也沒有證據顯示董某某、徐某某、宋某某被排除。房屋評估價格體現了私房價值，其他補貼并非對私房的價值補貼，而是對安置人員的一些補貼和福利，防止因征收導致原本有房的人無房居住，相應的補貼歸所有安置人員所有，被告董某某、徐某某、宋某某及原告享有權利。安置時應當考慮人口結構，被告張某1一方在老房屋實際居住，其他人員在他處有房居住，安置時考慮到了被告董某某一家三代的居住情況。所以董某某、徐某某、宋某某應當享有房屋3的動遷安置利益。

　　經審理查明，被告張某1與奚某某系夫妻，系被告張2、張某4的父母、被告董某某的舅父舅母、被告張某3的女兒女婿。張某4與被告張某5系夫妻，系被告張某6的父母。董某某系被告宋某某的母親、原告李某某的前妻。宋某某是被告徐某某的母親。李某某、董某某于1995年11月結婚，于2008年4月登記離婚。

　　被告張某1于1992年取得本市嘴角路XXX號房屋的產權證，產證記載共2幢房屋，1幢1層3間計71.30平方米（即為房屋1），1幢1層1間28.50平方米（即房屋3），合計99.80平方米。嘴角路房屋所在地塊為西北、東南向，房屋1在房屋3的東南面。1991年左右，董某某和原告經張某1同意，共同出資在上述房屋1的東南面空地上建房，建成面積30余平方米的房屋（即房屋2）。建成后，董某某、李某某從未在房屋2內居住，而是與張某1的房屋3進行了交換，董某某、李某某住至房屋3，房屋2交給張某1使用。雙方沒有約定交換的房屋的歸屬。張某1將房屋2出租。董某某、李某某曾想在房屋2上加層，張某1不同意，后張某1將房屋2擴建加層。董某某、李某某入住后搭建了些建筑。張某1也對房屋1進行了擴建加層。

　　2014年，嘴角路房屋被納入征收范圍。征收單位在對嘴角路房屋進行評估時，分為張某1戶和張某1（董某某）戶。張某1戶的評估情況為，房屋1評估面積206.94平方米，評估單價23,231元，裝修價38,484元；房屋2評估面積92.13平方米，單價23,070元，裝修價10,245元，房屋3評估面積34.49平方米，評估單價22,747元、裝修價16,748元。張某1（董某某）戶的評估情況為，房屋1評估面積5.12平方米，評估單價23,026元，裝修費457元，房屋2底層評估面積38.26平方米，評估單價22,842元，裝修費3,785元。

　　2014年8月，張某1作為乙方，與作為甲方的征收單位簽訂了上海市國有土地上房屋征收補償協議。協議明確，按房地產權證核定被拆房屋建筑面積99.80平方米，未認定面積277.14平方米，評估單價23,231元，征收地塊內房屋評估均價為23,179元，被征收房屋價值補償款為評估價格、價格補貼及套型面積補貼總和計3,360,118.06元（99.8×23,231元+99.8×23,179元×0.3+23,179元×15）；該戶不符合居住困難戶的條件，無居住困難保障補貼；被征收房屋的裝潢補償款為69,719元；乙方選擇房屋產權調換，甲方提供涉案的4套房屋，總建筑面積為370.24平方米，總價3,718,916元，其中金曉路房屋暫測面積83.13平方米、單價8,600元、總價714,918元，新雅東路房屋暫測面積90.58平方米、單價10,100元、總價914,858元，瑞福路房屋暫測面積96.62平方米、單價8,800元、總價850,256元，金葵路房屋99.91平方米、單價12,400元、總價1,238,884元，上述四套房屋總價3,718,916元；房屋產權調換差價為358,797.94元；其他各類補貼、獎勵費用，包括搬遷費2,395.20元（99.8×12×2）、家用設施移裝補貼2,140元、舊城區改建補貼299,400元（99.8×3,000）、簽約獎勵費5萬元、未見證面積補貼166,284元（600×277.14）、裝修臨時安置費8,400元（2,800×3）；各項費用折抵后，乙方可得239,541元。

　　2015年3月，張某1與征收單位還簽訂了一份上海征收國有土地居住房屋相關費用補償協議，征收單位再支付一次性獎勵協議生效獎10萬元、簽約比例獎18,000元、特殊困難補助15萬元，合計268,000元。特殊困難補助對象為張某1、張某3、李某某，各5萬元，其中李某某的5萬元已領取。

　　簽訂征收協議時，上述房屋內共有3戶11人，即本案所有原、被告。現4套房屋均已交付。其中金曉路房屋的實際面積與暫測面積相同。

　　在征收單位制作的居民情況表中的家庭情況一欄中記載：……2、90年左右，由李某某出資，由董某某出面與張某1商量，建在原房南面7.5×4.25＝31.87平方米，造好后沒有居住過，張某1認為擋了風水，要求其調至后間老房子10.45×3.3＝34.49平方米，此房年久失修，李、董再出資大修居住至今未搬遷……4、張某1表示，董某某、宋某某、徐某某、李某某戶口遷至金曉路房屋并且使用居住，但是產權歸屬仍屬張某1名下，要求街道司法科出具文本為準……5、李某某要求貨幣補償50萬元整。

　　動遷小組曾經為原告、張某1、董某某之間進行過協調，張某1答應給董某某1套房屋，李某某由董某某負責，因董某某與李某某之間利益分配未能形成一致，最終未能形成協議。

　　審理中，張某1等7人表示：換房不是因為風水問題，而是因為董某某、李某某新建的房屋沒有廚衛設施，而老房有廚衛設施，換房是為了讓董某某生活方便，只是使用權的交換，并非房屋產權的交換；董某某建房是在征收單位制作的居民情況表中所作的記載未得到全部當事人的確認。房屋2底層是違章建筑，面積為31.87平方米，按照違章建筑每平方米600元計算，動遷補償利益為19,122元。有證面積安置了四套房屋，違章建筑的補償與四套房屋無關。因此房屋2底層的違章建筑補償利益只有19,122元。其他動遷補償款項系補償給有證房屋所有人即張某1的。鑒于原告李某某與被告董某某的居住困難、動遷利益較少，故由被告張某1一人自愿補償原告李某某、被告董某某每人各20萬元，四套動遷安置房屋及其他動遷款項歸張某1一人所有。對此，原告李某某和被告董某某均堅持各自占有上海市浦東新區金曉路XXX弄XXX號XXX室房屋三分之一產權份額，或者要求補償三分之一產權份額相應的折價款。不同意被告張某1等7人的上述意見。

　　以上事實，有原告提供的關于嘴角路房屋動遷安置的上海市國有土地上房屋征收補償協議、征收補償結算單、房屋所有權證、居民情況表、房屋征收評估報告、常住人口登記表、原告與董某某的結婚申請書、離婚證、離婚協議、協調筆錄，關于本案原、被告的住房核查報告、關于金曉路房屋的上海市房地產登記簿；被告張某1提供的2014年11月12日評議監督小組與征收當事人的協商記錄及簽到單、入戶通知單；被告董某某提供的關于其與宋某某居住在嘴角路最北面的老房子的情況說明，當事人的陳述等證據證明。審理中，原告、張某1等7人、董某某還提供了其他證據，因所提供的證據或不能證明舉證人的主張，或與本案無關，均不予采用。

　　本院認為，原告是否參與建造了房屋2是本案爭議焦點之一。原告與董某某已經離婚，且原告早已搬出嘴角路房屋，如果董某某建房時不認識原告，原告與房屋2的建造無關，則董某某沒有理由認可原告參與建房。征收單位制作的居民情況表應當是在進行了相應的調查后所作出的，結合董某某的陳述，應當認定房屋2是原告參與建造。

　　原告李某某和被告董某某是否與張某1將房屋2和房屋3進行互換產權是本案爭議焦點之二。本院認為，原告李某某和被告董某某所建的房屋2底層為違章建筑，建造之時，因董某某居住困難，張某1作為舅舅出于對董某某一家的照顧而同意其建造。房屋2建造后，李某某、董某某并未在該房屋內居住，與張某1的房屋3進行了對調居住和使用。雖然已逾20年，但雙方對于所換房屋的權利歸屬沒有作出明確約定，故應視為雙方僅僅就房屋的使用權進行交換，原告李某某和被告董某某對房屋3不享有產權，亦不享有相應的動遷利益。

　　原告李某某和被告董某某享有多少動遷利益是本案爭議焦點之三。鑒于本次動遷征收系數磚頭方案，對違章建筑僅作為舊材料回收補貼，故原告李某某和被告董某某對房屋2享有的是違章建筑的回收補償。除動遷部門給予李某某的困難補助5萬元（已經領取）外，其余動遷安置款項亦與原告李某某和被告董某某無關。審理中，張某1自愿補償原告李某某和被告董某某每人各20萬元，大于原告李某某和被告董某某因動遷獲得利益，并無不當，本院予以準許。原告李某某和被告董某某要求享有金曉璐房屋產權的主張，缺乏依據，本院不予支持。

　　至于其他戶籍人員，因本次征收原、被告未被列為居住困難戶，征收補償是以核定的房屋面積為準，與戶籍因素無關，故其他戶籍人員對本次征收不享有利益。屬于李某某和張某3的困難補助歸李某某和張某3各自享有，其余的動遷款和安置房屋歸張某1享有。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第三條、第一百一十三條的規定，判決如下：

　　一、上海市浦東新區金曉路XXX弄XXX號XXX室房屋、上海市浦東新區新雅東路XXX弄XXX號XXX室房屋、上海市浦東新區金葵路XXX弄XXX號XXX室房屋、上海市浦東新區瑞福路XXX弄XXX號XXX室房屋歸被告張某1所有；

　　二、被告張某1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給付原告李某某20萬元；

　　三、被告張某1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給付被告董某某20萬元；

　　四、被告張某1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給付被告張某35萬元；

　　五、被告張某1與上海市浦東新區建設和交通委員會于2014年8月18日簽訂的上海市國有土地上房屋征收補償協議、被告張某1與上海市浦東新區建設和交通委員會于2015年3月1日簽訂的上海征收國有土地居住房屋相關費用補償協議所約定的剩余征收補償款歸被告張某1所有。

　　負有金錢給付義務的當事人，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48,200元，由原告李某某負擔4,300元，由被告張某1負擔39,600元，由被告董某某負擔4,300元。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長　薛桂蓉

　　人民陪審員　陶義才

　　人民陪審員　尹瑗芳

　　二〇一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

　　書記員　朱　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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